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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巴拿马访问,要从美国转机,乘国航的班机到洛杉矶,住上一晚,第二天下午换乘美国航空公司的飞机飞巴拿马。到了机场才知道,还要经停迈阿密,然后飞巴拿马城。
迈阿密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六年前,我曾经到过这个城市。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一个美国最南端的城市,相当于我国的海南岛。这里气候炎热,海阔天蓝,是美国的一个旅游胜地。海水湛蓝无比,长长的海滩上沙子是银白色的,一尘不染。历史悠久而别具一格的建筑,还有著名的迪斯尼乐园都令人向往,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坐落在卡纳维拉尔角的肯尼迪航天中心,是美国发射航天飞机的基地,象征着人类征服自然的成就和力量。
飞机要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在迈阿密降落时应是晚上八点多钟。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一轮弯月挂在高高的洁净的天空,群星闪烁。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边享受着耳机里的音乐,一边欣赏着高空的夜色,看到一颗很亮的星星一直跟随着我们前行……乘务员预告,半小时以后飞机将降落在迈阿密机场。飞机在缓慢下降,天上的星星逐渐暗淡下来,有的忽闪忽闪不见了,那颗一直跟着我们的也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地上的灯光却明亮起来,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亮,随着飞行高度的降低,越发通明透亮,脚下成了灯的海洋。不用说,已经到了迈阿密的上空。
不同于我任何一次乘机在夜间降落的情景,迈阿密的灯光太亮了,把整个城市装点得如同白昼,而且比白天更加烂漫多姿,玲珑剔透。楼房别墅、广场街道、马路桥梁,到处灯光四射,光亮无比,清晰可辨。尤其是高速公路上的灯光要更加明亮一些,蜿蜒起伏,是一条固定的光的带,跑动的汽车又是一条流动的光的河,一动一静,美不胜收。仔细观察,灯光有两种不同的颜色,一种放射出纷绿色的光,一种放射出纷黄色的光,而且两种颜色的灯光总是穿插着,搭配着,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是灯的弁郧炵M,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后来,我请教过电器工程师,也不得其解。要么,就是专门供乘飞机夜行的旅客欣赏的。
飞机在迈阿密机场停留两个多小时后再一次起飞,使我又一次领略了这个城市灯光的魅力。飞机腾空而起,好像于万花丛中喷薄而出,一下子腾跃于灯火辉煌的光明世界,窗外是无边无际的红彤彤的海洋,无比壮观。其实,在地面与高空看灯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地面灯光是零散的、单调的、暗淡的,被掩映在各种事物中间,不太突出,而在高空,灯光是连成片的、汇成海的,色彩是丰富的,气势是恢弘的,感受是无法比拟的。忽的,前方呈现出另一个世界,黑洞洞的,与光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意识到那是海,今夜的海与迈阿密的灯海相比实在逊色。大海的颜色是单一的,迈阿密的灯光是五彩缤纷的;大海是暗淡无光的,迈阿密的灯光是光亮无比的;大海是静止的,迈阿密的灯光是流动闪烁的。然而,我们毕竟要向海的那边飞行,那片灯火辉煌的世界离我越来越远。
我坐在窗前遥望外面墨黛色的天空,突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国家的灯光与这个城市或者国家的发展水平和经济实力有无联系?不用说,灯光与一个地区的发展水平和经济实力是密切相关的,灯光亮说明电力充足,能源发达,而能源不正是实力的标志吗。我们国内的钗h城市这些年也把夜晚的亮度作为一个发展的指标,在实际生活中,我们也感觉到一天比一天亮起来,特别是上海、北京、广州等一些大城市。最近,我家乡的市长来北京开会,邀我回去看看,并说:"家乡的夜晚亮多了,好看了。"前年去欧洲访问,在比利时,一位当地朋友不无骄傲地对我说:"比利时全国的高速公路全部都有路灯,这在全世界是绝无仅有的。"又说:"在月球上看地球,肉眼看到的只有中国的长城和比利时高速公路上的路灯。"不管此言有无夸张的成分,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灯光在一个城市中的地位。光亮实在是太重要了,正因为有了太阳,照亮了地球和宇宙,才有了人类和万物,使这个世界如此美丽多彩。我想,有实力、有勇气、有智慧点亮自己城市和国家的人一定是了不起的人,是给未来带来光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