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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门国家公园占地约310平方公里,保存了包括精致拱门(Delicate Arch)、景观拱门(Landscope Arch)、双O拱门(Double O Arch)在内的超过2000座天然岩石拱门,由北向南分布在法院塔(Courthouse Towers)、精致拱门(Delicate Arch)、南北窗(The North Window 和South Window)、恶魔花园(Devils Garden)四个游览区域。
我们到达的那天,是犹他州在美国政府停窜寣A重新开放州内国家公园的第一天。拱门国家公园内游客寥寥,天际渺渺,衬着满目的巨石红土,更显原始壮阔、凝重沧桑。
尽管时至今日,已经相隔4个多月,我仍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天见到过的每一座拱门,仰望过的每一片蓝天,远眺过的那一脉雪峰,和留下过的那一串脚印——“山那边的风景”。
【山那边的风景】
精致拱门(Delicate Arch),不仅屹立在拱门国家公园内,亦屹立在犹他州的标志上,是大自然在拱门国家公园内最负盛名的经典之作。
前往精致拱门必须徒步2.4公里(往返爲4.8公里),拱门国家公园游客指南上把这条徒步路线列爲strenuous trail(艰苦级别)。
在停车场吃饱喝足后,我们精神抖擞地出发。
脚下是没有任何人工痕迹的原始山道,头顶上是明晃晃无遮无挡的热辣阳光,走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前方巍然一座大山,光秃秃的岩石一路向上,似乎要延伸到天的尽头。
上山前,我们找了处岩石歇了歇,不远处是从山上下来的游人,汗流浃背,却难掩兴奋。前倾着走在山岩上,耳旁是自己急促的喘息声和山风过处的猎猎声,两只大鸟在山脊边不停地高翔低徊,回头望望,来时的路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脚下。沿途有不少背着小包的欧美儿童,有的走不动了,几乎跪倒在地,却在父母的鼓励下,又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也闭O因爲我们是这条路线上少见的亚洲面孔,也闭O因爲我们已走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在我的脚步开始变得沈重的时候,前方传来一句带笑的鼓励:“Not that farther. It’s worth it!”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呼,我精神爲之一振,本已有些拖沓的脚步重新变得有力起来。
不知道已走过了多少路,也不知道前方还有多远的路,我们来到了一处峭壁前。眼前的路不足半米宽,一边紧贴着一面垂直上升的巨大岩壁,一边紧临着一道直落谷底的千丈悬崖。胆颤心惊地踏足其上,脚下的岩面起伏不平,几百米的距离内连续数次急转弯,我既不敢仰首看向天空,也不敢侧头望向崖底,只是紧紧地挨着岩壁,小步小步地往前移动。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风景,会以这样的一种姿态和方式撞入我的眼帘!
又一个急转弯后,我如常擡起头,看向前方的道路,却在视线擡起的刹那,忽然停了脚步,凝了呼吸,愣愣地望着扑面而来的风景。面前是一道城墙般的岩壁,约摸半人高。翻过岩壁是一溜光滑的山脊,向外伸展开去。山脊的两边是空落落的悬崖,而尽头,沐浴在金色光芒里的,屹立在悬崖峭壁边的,是那传说中的精致拱门。
他以那样巍峨伟岸的姿态凝神伫立,头顶背后是明澈的蓝天,脚下身前是厚重的红土。他以那样悠远淡然的神情静默伫立,日日加身的是疾风曝日,年年忍受的是斑驳剥落。
在他身前的山脊上,我坐了很久。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总是渺小而无力的,时时纠结我们的问题,更是不值一提。我抱膝坐于他身前,任山风吹乱头发,任夕阳洒遍全身,放飞了心情,也放空了烦恼。
离别总是不可避免的。翻过城墙,我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决然低头离去。于我而言,他绝不只是那一个下午的邂逅,有时候,一眼便是一生。
山那边的风景和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已经被我藏在了记忆深处。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概括,那麽我会说,“走过这样的路,才能看到那样的风景”。
姚逍遥 《2013年10月美国自由行(拱门国家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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