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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匆匆一瞥之后,我们来到美国汽车城-底特律。之所以被称作汽车城,是因为这里集中了美国汽车三巨头——福特、克莱斯勒和通用。底特律车展也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
抵达底城上空时已是子夜,呈现在面前的这座城市也和芝加哥一样灯光灿烂而整齐,后来才知道这根本不代表底特律的繁华,那都是冷冷清清的广场上成排的灯产生的效应。对美国人来说,底特律已经是一座死城,上个世纪70年代黑人在这里的暴动使得居民从此大批外迁,除了三大汽车公司,街边的高楼都是空的,听说谁要是出钱把它炸掉地皮就归谁。
传言不虚。我们的车开出机场,驶上高速公路,车流如织但是显得冷清。因为错过饭点,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中餐馆,自助的饭菜都盛在铁盒里摆得一溜一溜的,种类很齐全,有荤有素,但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尽管腹内饥肠辘辘但却毫无食欲。没想到这只是我们在美难咽的中餐之旅的开始,要是想起这一路的中餐,美国倒不值得来。
就在我们就要离去之际,一只精悍小巧的老鼠从面前划过,美国的老鼠也是这幺调皮。
接下来是入住酒店。这是一家低矮的小楼,室内黑旧,电梯内泛着霉味,嘎拉作响。和我们一同上楼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黑大哥,吓得我们都不敢再吱声。望窗外一看,是一个无边的规模如同天安门广场的停车场,是因为这是汽车城底特律,还是美国都是这样?这个幺饭店让我们想起中国的西部城市,美国也有地域差距,还是美国原本就是如此?
第二天早晨,到餐厅吃饭,一位快要下夜班的美国白妞给我们做了丰盛的早餐,有煎鸡蛋、烤培根,还有橙汁,味道不错,服务也好,我们一直在说“Thank you。”到了美国大家都变得文明礼貌了。
饭后出门溜达,单调得实在无趣,还冻得人直流清鼻涕,树挂提醒我们这是美国北部的冬天。底特律车展会有看头幺?会和北京车展那般只能看见人头幺?会有那么多的停车乱收费幺?
底特律是美国的汽车城,也是世界汽车工业的执牛耳者。而底特律车展也是世界历史上最早的车展,迄今规模之大,参展车型之多,车型的高端,也堪称世界汽车行业的晴雨表。
我们去展览馆,完全没有看到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景象,倒好像是在国内参观一个艺术展。下了车,车要开走,因此展馆门前没有车辆拥堵。买了票,工作人员要在每个人的手背上盖一红戳,观展人员可以凭着这个红印在一天之内反复进出车展。以卑鄙心端揣测,这幺一个不太清晰的红印,要是造假,不是不用买票就可观展了吗?不知道美国人有没有这样贪图蝇头小利的人。
展馆空间高大空旷,其内陈列着世界各大车商的最新产品和概念车。和北京车展不同的是,展台上鲜见穿着暴露搔首弄姿的车模,只在一个suv的展台上有一个不太漂亮的黑人姑娘微笑地站在那里。观展人员以孩子居多,还有老人,甚至有住着拐杖的盲人,坐着轮椅的残疾人,人们随意可以上车体验,也不用担心损坏车辆。有一位盲人用手将一辆心仪的车从头到尾摸了个遍。
在车展的地下二层,有一辆中国长丰猎豹生产的概念车,车辆造型好似一艘冲锋舟,仪表盘用竹子做成,前后各一个车轮,左右各一个车轮,车轮成平行四边形排列。同事戏言,这车要是开在路上能保持平衡吗?相对于世界汽车巨头的气势和吸引的人流,这款车虽然代表中国出征,总是让人心里不太舒坦。想起前段时间龙永图放言,在全球化的今天,中国汽车完全没有必要有自主品牌,置身底特律车展的我大不以为然。中国不是新加坡,中国是邓公所谓的“怎么也算世界一极”的大国,对于支柱产业的汽车工业,没有自主品牌是不可思议的,是不和大国地位相称的。我们发展汽车工业不能仅仅为了赚钱,也不能仅仅为解决几个人的就业问题,我们得有自己汽车,中国才能堪称世界大国,也才有资格和大国竞争。中国早在上个世纪50年代就开始研发自己的大飞机,后来改为引进政策,购买波音和空客飞机,最近几年终于意识到,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大飞机,大飞机的项目重新上马。这其中的道理难道和汽车工业不是一样的吗?
在参展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底特律城市调频在车展现场的直播人员要我接受他们的采访。这个直播台可真是简单至极,一张桌子,几台机器,几个工作人员,就和嘈杂的车展空间连在一起。在头儿的许可下,我用不很纯正的英语回答了他们的提问,他们很随意,也很满意,我的声音就这幺直接播了出去,我一个中国记者在美国电台作了一次报道。全美大约有12000多家电台,我在这家电台的直播有几人能够听见,效果如何,在传媒大国美国,我是不能得到回馈了。
车展后,我们参观了福特中心,福特汽车陈列馆,其中有汽车诞生以来的各种车型,还有美国历任总统的座驾,当今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汽车,还有各种飞机,真是大饱眼福。馆内有孩子在上课,大概是接受美国汽车工业史的教育吧。
正差之后,我们站在美国和加拿大的界河边拍照,河水汹涌洁净,大概是挨着五大湖的缘故吧,对岸的加国城市近在眼前。导游开着车驶向一座小岛,说那是加国领土,手机可以收到中国电信企业通过加国服务商转来的问候语,结果当然没有。
一路上有很多不怕冷的鸭子,也不避人,头儿戏言抓来几只火烤油炸吃了,却被告知,这在美国可能要坐牢。那就留它一条鸭命,等你飞到中国再吃。
下一站去华盛顿。
附:北美车展百年历史
1900年11月,纽约的美国汽车俱乐部召开了第一届世界汽车博览会;1907年转迁到底特律汽车城,当时会场设在贝乐斯啤酒花园,参加的厂商只有17家,车辆33辆;1957年,欧洲车厂终于远渡重洋而来,首次出现了沃尔沃、奔驰、保时捷的身影,获得了美国民众的高度重视,底特律车展的“王旗”正式树起;1965年起,展览移师Cobo会议展览中心;1989年底特律车展更名为北美国际汽车展,每年一月办展。
衡山少侠 《旅美散记(2)-初识底特律,废墟里的汽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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