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当代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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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的当代艺术博物馆特别有个性。这个建筑经历了劫后再生，但并不是涅盘后的凤凰，而只是重获新生的道奇车行。克莱斯勒公司五十多年前就抛弃了这个地方，以后它一直用作废料仓库。最近几年，由《底特律自由报》的艺术评论家Marsha Miro牵头，一群热心人多方奔走呼号，张罗着要利用废墟搞开发。底特律中心城区极为衰败，没人会想着建个大楼卖房产。Marsha Miro等人有更好的计划，他们筹资建起了这个城市的第一座当代艺术博物馆，2006年10月正式对公众开放。(www.mocadetroit.org)

Marsha Miro担任博物馆的代理馆长，她带我参观了每一个展室。现在的展室，当年或者是办公区，或者是新车展示区，再就是修理厂。这个道奇车行1920年代建成，正在汽车工业的黎明期，那时候可能也是底特律“过去的好时光”中最值得重温的一段。

在改建过程中，博物馆保持了建筑的原样，工业化时期的粗犷随处可见。四面通透的展室很容易用于其他活动，比如音乐会。底特律并不是一个以艺术出名的城市，但音乐爱好者都知道这里滋养了蓝调Motown Blues，还有Diana Ross。

Marsha介绍说，当年这个车行非常气派，所有办公室的墙面都装饰着高档木板，地砖全部出自底特律当地最有名的陶瓷工厂。Marsha说，“釉彩格外特殊。”我看了看地面，但视线被她的长统皮靴吸引住了，没来得及发现地砖的特殊之处。我们朝室外走去，皮靴敲在地砖上发出的声音相当清晰。

博物馆就在Woodward大街边。Woodward相当于底特律的长安街，长度超过30公里，从中心城区一直延伸到郊区的奥克兰县，沿路串连着不少密西根州的历史名胜。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还会有另外一种特殊的体验。在起点，你看到的是城市里让人惊骇的破败；车到郊区，你才获得重回美国的感觉。出乎意料，去过这幺多美国城市，我发现底特律的郊区最有趣。

好了，现在重新回到起点，底特律当代艺术博物馆。靠着Woodward大街的墙面成了艺术家的画板。涂鸦艺术家Barry McGee在墙面上画了5个字母，A-M-A-Z-E。那是他一个朋友的艺名。Amaze也是涂鸦艺术家，仔细看，他就挂在墙的右上角，似乎正准备喷漆，艺术创作还在进行中。走近了看，哪怕一点微风吹过，Amaze的手都会轻轻颤动。非常酷的设计，我特别喜欢。Marsha说，“很多路人都误认为这是个真人在涂鸦。”

这幅涂鸦作品不会停留很长时间，博物馆会根据新展览的需要，更换不同的作品。目前正在陈列的两个展览，主题都跟城市的变迁、尤其是城市的衰落有关。这张照片前景是贫民窟，人物造型怪异。背景上展示了剪影视频艺术，主题是反思奴隶制。我问Marsha，这个画面好像跟oral sex有关系？回答是艺术家希望探讨奴隶制下的性问题。

还有奇特的“雕塑机”，美国艺术家Roxy Paine的作品。在电脑控制下，人们可以按照既定程序制造出雕塑艺术作品。聚乙烯材料融化以后，电脑控制凝聚堆积的过程，没有两样雕塑会完全相同。虽然是机器，但似乎有人的特性。

我没时间去琢磨究竟如何诠释艺术家的理念，因为Gina和她的作品才是我拍摄的主要内容。底特律的建筑师Gina设计的这个中国式广告亭，灵感来自于底特律城区早已凋敝的中国城。这个小亭子被选中参与了国际艺术展览“衰败的城市”。“衰败的城市”将是我以后谈论的话题。

易速利    《底特律当代艺术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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