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西西比双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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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Twin City， Minneapolis-St Paul)是密西西比河最接近源头的主要一对隔河相望的城市。从0管理说，这是两个完全分立的地域，从百姓生活言，两个地方千丝万缕地连在一起难以分割。双城之间曾经为了谁是老大发生过剧烈的竞争。于是河的两侧各有大学的校园和大教堂。为了各自的球队，市民们从言语谩骂发展到肢体对抗。21世纪的今天，人们似乎终于明白这样的竞争其实是个双败的局面，携手共进才是出路。曾经的冤家城市现在分享着从美国最重要的空港到中国球迷们都熟悉的NBA森林狼篮球队(Timberwolf)和双城棒球队 (Twins)等各种资源。竞争给今天的人们也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金碧辉煌、石刻精美的圣保罗大教堂是典型的法国文艺复兴风格。隔河相望的明尼纳波利斯大教堂则是美国所拥有的最具法国学院派艺术风格的教堂。

从连接双城的石拱桥上走过密西西比河。夹在双城中的大河在整齐的水泥墙中流动，一道同样是水泥修整出的水落齐刷刷地横越整条河面，让人恍然觉得这里是一处游乐场。可这里实实在在是密西西比河上惟一的一道瀑布。和垂直落差逾5000米的长江相比，密西西比河源头的海拔不到500米。落差如此之小，这道只有10多米高的瀑布在大河上自然有非同小可的价值。百年前，明尼阿波利斯的建立也就是因为这一道瀑布。沿河建起的一座座水力磨坊和锯木厂。上游砍伐的原木结成木筏顺流漂到这里，被加工成木材。附近大量出产的小麦在这里变成面粉。明尼阿波利斯，印第安语中的“水之城”，在上世纪初号称“全世界最依赖水力资源的城市”。

在圣保罗一侧的哈雷特岛(Harriet)，我登上了Padelford号水轮船。从某种意义上言，水轮船几乎可以被视为密西西比河的标记，从船后的推轮到双侧的明轮，各种风格的水轮船在烟囱里喷着黑烟的蒸汽机推动下，曾经谱写了密西西比河历史上最富色彩的一章。乘水轮船是游客们最爱的密西西比河项目，几乎每一个沿河的主要城市都会有几艘改造后的水轮船行驶在河面上，成为今日大河的一道风景。我们的船缓缓离开码头，船长吉姆在这段河流上驾船20余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我刚才走过的石拱桥建于1883年，原来是座连接东西的重要铁路桥。现在，这座线条优美的石桥成了步行和骑自行车的专用桥梁，这里是看密西西比河和瀑布的最佳角度。原本自然流淌的瀑布是航运的天堑，经过人工改建后，一道船闸连接了瀑布上下游，使得商业航运上游延伸。双城的城市建筑各有特色，明尼阿波利斯高楼林立，城市规划整齐；圣保罗一侧则更多些历史建筑。看着两岸的城市风景线，吉姆不无遗憾地说，双城在二次大战后都进行了过大幅度的城市改造，许多精美的历史建筑毁于一旦。看双城就得从河上看，因为双城最精彩的，除了大教堂，就是这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密西西比河大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