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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早期,海明威说过:“对于作家来说,有战争的经验是难能可贵的。 但这种经验太多了,却有危害。”摧残海明威身体的那次炸裂也渗透他脑子里去了 ,而且影响更长、更深远。一个直接的后果是失眠,黑夜里整夜睡不着觉。五年之 后,海明威和他妻子住在巴黎,他不开灯仍然睡不着。在他的作品中,失眼的人处 处出现。《太阳照样升起》中的杰克·柏尼斯,《永别了,武器》中的弗瑞德里克· 亨利,涅克·阿丹姆斯,《赌徒、修女和无线电》中的弗莱才先生,《乞力马扎罗 的雪》中的哈利和《清洁、明亮的地方》中的老年待者,都患失眠症,害怕黑夜。
那个年老的待者说:“这毕竟只是失眠。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失眠是那种 痛苦的并发症的症状,海明威、他的主人公和(“有这病的人一定不少”)他的同 胞都受到折磨。菲利普·扬对海明威的个性作了出色的、合乎情理的心理学分析, 提出一个论点,说他这次创伤民引起的情绪,非他理性所能控制。海明威晚年反复 地、着了魔似地搜索这类似的经验,来驱除那种精神创伤;如果办不到,他就不断 地通过创作而浊思考来再现这个事件,为的是控制它所激起的忧虑。
扬明智地指出,海明威最终关心的是艺术,而不是创伤。然而,在局部范围内 ,扬的个性学说可以把海明威的为人与他的作品统一起来。而且,对于海明威观察 战争,对于这位艺术家,这种学说赋予特殊的意义。《永别了,武器》和一些短篇 小说出色地描述了战争在社会、感情和道德方面的含义,然而,使他的战争经验“ 难能可贵”的不止是这番描述:它在他心灵上锻铸出他对人的命运的看法,这几乎 影响他所有的作品。迫击炮的碎弹片成了残酷世界破坏力量的比喻,海明威和他的 主人公成了寻求生存道路、受伤的人类的象征。他已经差不多准备好,可以把那种 生活感受转化为文学作品了。
他取得红色英勇勋章之后的五年内,缓慢地却是目的地为写作生涯而努力。橡 树园热情欢迎它的英雄归来,但是海明威的父母亲──尤其是他的母亲──感到厌 烦,因为这个年轻的除了写作别无雄心,又极为乐意接受家庭的供养。有一度他为 多伦多《每日星报》和《星报周刊》写特写。他姐姐玛茜琳尼写道,他刚过完二十 一岁生日,他母亲提出最后通牒:要么找一个固定的工作,要么搬出去。海明威搬 了出去,到芝加哥当了一年《合作福利》的编辑,这是一份宣传合作投资的机关报 。那年冬天,他认识了他在文学界头一位重要的朋友舍伍德·安徒森,并且通过安 徒森,认识了“芝加哥派”的其他成员。同时他认识并爱上了哈德莱·理查孙,她 是一位漂亮的红发女郎,比他大八岁。1921年九月,海明威与哈德莱结婚,在 家里的乡间别墅度蜜月,接着去多伦多,当了几个月的特写记者。
但是,他真心需要的是欧洲,是有空间的时间进行写作。海明威夫妇决心接受 一个驻国外兼职记者的工作。此后两年,海明威成了《星报》驻欧洲的流动记者, 人住在巴黎,兼写关于日内瓦与洛桑国际会议的报道,包括希士战争的简练的戏剧 性电讯。他偶尔写一点轻松的、但观察锐利的印象记,内容是瑞士滑雪、西班牙斗 牛和德国战后生活。他早期新闻工作的训练,加上天生爱好简洁,已经成了一种风 格,他现在写的电报──浓缩、紧凑──使这种风格更为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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