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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太阳下的南加利福尼亚海湾,满眼晃动着汽车的废气和满耳的吵杂,人们带着现代的摇滚乐和易拉罐,拥向热熏熏的海滩。
百英里外,我却面对着的是一个寂静无声的世界:这是一个少有人问津的世界,独立、平静凝固在一起的世界,车一开进盆地,你就立刻被它特有的景致所环绕、包围、吞噬,闷热得几乎不能喘气,四周除了毫无生气的暗黄色,还是毫无生气的暗黄色,除了鸦雀无声的宁静,还是鸦雀无声的宁静。
车轮在唯一的这一条横贯盆地的人工水泥路上磨磋前行,“沙沙沙沙”这几乎是偌大盆谷墨的唯一的声响,一个没有任何音乐的自然世界。
不知为什么,我踩快油门,心随着油表的指针、车速的指针、所有转动着的指针颤动着,我不-了看身边的男友劳伦斯,他依旧是那样镇定,几乎并没有太多注意到车外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为什么我们要开进这个鬼地方来?”我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无奈,劳伦斯轻轻地将我的长发放到肩后,“熙宁,让我来开车。
“不,不,我不想停下来。
“我抓紧方向盘,脚下油门踩得更重,我想赶紧冲离这个世界,没有绿色,尽是枯竭,没有一滴透亮的水珠,尽是枯干、枯燥的几根近似乎黑色的铁丝般的稻草状物体,一根根地插在松散的黄沙上,没有鸟,我抬眼望向天空,透过一层透明的热流,蓝色的一方天几乎成为心灵唯一的慰藉。
眼前,似乎是一条无边绝望的路,是用无名的恐惧铺成的,这是一个病了太久的世界,癫换了许多年许多年,病得能将每个有一点生气的生灵吞吃掉,远处是一丛丛黑黝黝的山恋,尽收眼底的,竟是这样一片死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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