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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前的清晨,天色尚未清朗,冬残春早,我们一行从多伦多出发,外形笨重的旅游大巴沿着QEW向西缓缓挺进,纽约在10小时后的前方。
离开纽约快3年了。
三年前的三月,也是这样阴霾的冷天,早上和枫及他的妻子心宜三人开着车,绕着纽约城转了一圈算是告别,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Buffalo的方向开去,我们于傍晚到达美加边境,原计划是乘车过关的,来接我们的朋友是某旅行团的经理,据说和海关的人很熟,建议我们从桥上走过去,他拿了我们的护照去了约10多分钟的时间,过关的手续经已办好。
北美的三月气温仍算寒冷,步上“彩虹桥”(Rainbow Bridge)时天空飘着丝丝细雨。我是第一次从桥上看尼亚加拉河(Niagara River),河水先是低缓后是急喘地从我们脚下流向加拿大,水色也因此而从蔚蓝向蟹青渐变,层次非常分明。
冬天虽已到了尽头,但河面远近仍有些许块状的浮冰,漫天的雨丝柔柔地飘落水面,恍如升起缕缕暮色的烟气,一种很清朦的感觉。
到了美加边境分界线,枫说木然别动,我和心宜都停了脚步,低下头,那道横在两脚间的线迹赫然在目。有趣的是此时我的左脚还留在美国,右脚已踏上加拿大的领土了。和枫对视了一下,知道此刻只要我们一提脚,这一生就会留在加拿大,否则我们只有守候在美国等待机会等待绿卡等待梦不再灭。那刻我真的很茫然,回过头,霏霏细雨中那片墨色天空的尽头就是纽约,内心当然是不甘。枫那时候真的很朝气,他走过来,一手抓着我,一手拉着心宜大声地说:走吧,我们还会回去的。我无言地对他笑了笑,心想:会吗?
那天我们就是这样的和纽约别了。
之后这几年,我好象从未产生过回去的冲动,直到去年夏末的一次远行归来,飞机于傍晚划过曼哈顿(Mahattan)夜空,那时世贸大厦(World Trade Center)两栋高达1350英尺银白色的“双子大楼”还在,眼见天色渐昧,夕阳慢慢西沉,玫红的残阳在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夜幕中的曼哈顿被远的近的各色各样的灯暖着,一种让人心动的温婉情怀从微湿微润的大地开始弥漾,那情那景,一下热了我的眼眸。
人于城市的依赖就如孩子对母亲,很多的情怀,是你想忘而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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