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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是米酒,飘着熟悉的香味,类似——或就是我们这里的糯米酿成的酒酿,再酿成的老白酒。
那饭,和着酱油,呈褐色,有点像粽子。那是我们老0的传承。
那人,有老有少。老的,似是跳海人的兄弟好友。少的,是我们眼中最不懂事、最让人操心、最颠覆传统的一代——八0后。老的,少的,都一样认真,一样自觉,一样地仿佛在干着一件需要全身心付出的重大事业。有些八0后,头上缠着我们深恶痛绝的太阳旗,却是一脸的庄重。
我注意了一下,附近有一辆食品车,不知是随团跟来的,还是一直停在这里的。在车旁不停操作的是个年轻人,头上就扎着太阳旗,象是个义工。
祭奠完后,那些人到观音塑像——那尊塑像是(不知0或是社会团体)为保佑海中的灵魂特意建造的——手扶着莲花座,低头,默思,有的则嘴中念念有词。这个过程不短,后面的人井然地排队等着。队伍中照例是男女老少都有。
这并不是特殊的纪念日。只是平常的一天。也就是说,这里,天天如此!
海里的那些,并不是野鬼孤魂。半个多世纪了,至今有人想着他们,念着他们。
置身在这热闹的环境,看着人们凝重的表情,却,感到心酸。
想起八路军老战士卖花度余生,想起志愿军战士拿着当年发的“最可爱的人”的茶缸乞讨,想起野战医院的墓地里有名有姓却孤伶伶伫了几十年的墓碑。这些都是媒体报道过的。
墓碑的故事,前些日子中央电视台有过播报。那片墓地留存年月,比起抗战来,短多了,是和平年代的一些战事造成的。野战医院的重伤员去世之后,就埋在附近的这片土地里。长眠在这里的人,都是有名有姓,有案可稽的。因为种种原因——或许也包括官僚主义或-的原因——没有通知家属。后来野战医院迁走了(或是不办了,我看电视总有一沓没一沓的看不全),这片迁不走的墓地就再也没人管。最后,是一位好心的民警一个一个地为他们找到家属。其中,有一个墓碑上的人还活着,也就是说,另有一人成了和平年代的“无名英雄”。
想到了很多。念想中的人,与我无关,与任何活着的人无关,静静地孤独地,化作一抔土。这些孤独的魂中,包括我那个八一三后弃学从军从此一去不归的亲舅舅。我从来没有为他洒一杯薄酒,因为从记事起,我们就被教育要移风易俗,要破旧立新,要做个革命者就必须摒弃封建迷信。
还想到活着的。年底了,系统里一贯有传统搞个联谊慰问一下退休校长。开个会讲讲时事形势,聚个餐发点小礼品,这样的活动,撑破天也就花费四五万元。今年起,搞改革了,中小幼教分别联谊,今年中教,明年小教,后年幼教。也就是说校长们三年才能聚会一次。大家都勤政廉政倒也是好事,但这四五万元,也就是局长每年出国旅游少带一个侍从就可以省下的钱。
人一走,茶就凉,哪还有酒。
再也没有心情,早早回到车上。车旁恰好有几个日本女人走过,无聊中朝她们捏了一张。阳光很强,阴影便也很深,那些日本人行走在黑白之间。
也许,我们无须埋怨日本人的黑,也不必太愤怒他们时时标榜自己的白。而多一点发现,那黑白之间的细节。
同时,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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